如何评价马伯庸的《大医》?(马伯庸大医在哪可以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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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目录:

  1. 如何评价马伯庸的《大医》?
  2. 马伯庸大医在哪可以读
  3. 马伯庸大医美文摘抄

一 、如何评价马伯庸的《大医》?

马伯庸的《大医》犹如一剂猛药 ,让人在阅读中体验到了知识的深度与细腻 ,让我不得不对作者的才华赞叹不已 。这部作品不仅让我感到极度的学术震撼 ,还揭示了历史背后的真实与复杂 。我刚读完 ,内心深处充满了敬佩与感慨 。

我向来是个追求卓越的人 ,每当看到优秀的艺术作品 ,总会想超越自我 。马伯庸在《大医》中的考据功夫 ,让我这个追求者望尘莫及 。他书中对细节的刻画 ,如男主角孙希穿越弄堂时 ,那细致入微的描写——"低头从晾在竹竿上的一片裤头 、尿布下掠过 ,又绕过雨后蘑菇般散落的尿盆与粪桶" ,仿佛一幅生动的民俗画卷 ,让我意识到 ,那些看似寻常却深刻入骨的生活场景 ,正是作者深厚积累的体现 。

如何评价马伯庸的《大医》?(马伯庸大医在哪可以读)

我曾经分享过 ,文字的魅力在于创造未曾有过的体验 。狄更斯的比喻虽然精妙 ,但《大医》中的这些日常描绘 ,却是我们日常生活中难以企及的 。比如 ,伦敦电报传递的详尽描述 ,正是马伯庸深厚历史知识的结晶 ,他在《触电的帝国》一书中对电报业的钻研 ,为《大医》增色不少 。

马亲王在《大医》中对配角陶管家的身世刻画 ,更是让我深感历史的厚重 。陶管家的过去与义和团的历史纠葛 ,不仅让读者看到了历史的残酷 ,也揭示了人性的复杂 。马伯庸通过自己的深入研究和理解 ,让这个角色跃然纸上 ,让人在阅读中产生共鸣 。

女性角色的塑造是《大医》的一大亮点 。从《古董局中局》的黄烟烟和木户加奈 ,到《两京十五日》的苏大夫 ,再到《大医》中的姚英子 ,马伯庸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女性角色塑造能力 。他以历史为背景 ,赋予角色鲜明的个性和独立的思想 ,让女性角色不再仅仅是装饰 ,而成为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力量 。

最后 ,马伯庸在《大医》中成功地克服了他过去在情感描写上的挑战 ,没有刻意去渲染 ,而是通过真实的情感流露 ,让角色之间的情感互动自然流露 ,增添了作品的情感深度 ,使得整个故事更加饱满和真实 。

《大医》无疑是一部值得深读的作品 ,它以其独特的视角 ,扎实的考据 ,生动的人物塑造 ,以及对历史的深刻洞察 ,展现了马伯庸的才华横溢 。无论是对历史的再现 ,还是对人性的剖析 ,都让人对这位作者刮目相看 。如果你对历史 、文学和人物描绘感兴趣 ,那么《大医》无疑是你的不二之选 。

二 、马伯庸大医在哪可以读

在豆瓣 。因为只有豆瓣有这个版权 。《大医·破晓篇》是马伯庸2022年全新长篇历史小说 。挽亡图存 、强国保种 ,这是医者在清末变局中的一声呐喊 。

三 、马伯庸大医美文摘抄

  编者说

  一九一〇年 ,曾在战火中被国际红会医生救下的农村青年方三响 ,聪明飒爽的富家小姐姚英子 ,头脑活络的洋派青年孙希 ,三人因各自机缘汇集于上海新成立的大清红十字会总医院 。时局纷乱 ,他们历经皖北洪灾 、上海鼠疫 、武汉起义……经受了生死和战火的洗礼 ,亲见了朝廷的腐朽 、百姓的悲苦 、革命志士的忠义 ,在多方势力间辗转腾挪 ,践行救死扶伤的医者天职 。何为苍生大医?那是自孙思邈流传下来的医道:不虑己身 、普救众生 。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 ,年轻的医者决心担负起重任 。

  《大医》

  马伯庸

  第一章 一九〇四年七月

  一九〇四年七月三日 ,关东 。

  一只靰鞡草鞋重重地踏入泥泞 。

  “噗叽”一声 ,一股浊黄浆子从脚指头缝儿鼓涌上来 ,小腿一个踉跄 ,拖着整个身子摔在地上 。

 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 ,一张方脸黑得像是铁锅底 。他在泥浆中挣扎着起身 ,身上的深蓝色军服已变成了土黄色 。他爹在旁边赶紧伸出一条粗壮的胳膊 ,将他从泥里捞出来 ,又在后脑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。

  “好好看着点道儿!”老爹喝骂道 。

  男孩两片厚厚的嘴唇紧抿着 ,不吭声 ,满眼不服 。

  若是鸭绿江上的渔民看到他俩的穿着 ,肯定会大吃一惊 。他们两个人穿的衣服 ,前襟有一排五枚铜纽扣 ,外号“倭皮子” ,正式一点的叫法 ,是日本陆军的明治十九式军服 。

  一对留着辫子的关东父子 ,居然会穿起日本兵的衣服 ,这委实古怪之极 。更古怪的是 ,在这对父子身后 ,还跟着足足两百多个男女老少 ,俱是一样装扮 ,长长的队伍好似一条蓝色的长虫在山林里钻行 。

  在这支诡异的队伍最前头 ,是一个和尚 。他听到巴掌声 ,回头笑道:“方村长 ,别为难孩子啦 ,专心赶路 。”

  方村长悻悻地推了儿子一把 ,对和尚道:“觉然师父 ,咱们到底要去哪里?”

  “莫急 ,莫急 ,再走一段就到地方儿了 。”这和尚露出微笑 。他生得慈眉善目 ,唯独左边嘴角有两颗黑痣 ,一颗大如铜元 ,一颗小如米粒 ,看上去有一种奇妙的失衡感 。

  这些村民来自关东盖平县的沟窝村 。这是个不起眼的小山村 ,距离牛庄和营口港不远 ,主要产业是野蚕与山货 。前两天 ,一个叫觉然的游方和尚来到村里 ,向村长方大成提出个古怪要求:

  他想请村里出两百号人 ,去附近的老青山转一圈 。什么都不用干 ,转一圈就行 ,但去的人都得换上日本陆军军服——这个他负责提供——事成之后 ,衣服归村里作为酬劳 。

  觉然解释说 ,有一位日本商人想给甲午战争时战死于此的日本兵做场法事 。村长方大成虽不懂日本人的法事规矩 ,可心里却禁不住犯起嘀咕 。

  今年不比寻常 。老毛子和小鬼子在关东打得不可开交 ,从鸭绿江到金州 ,枪炮声一天都没消停过 。这个当口儿 ,觉然和尚的这个委托 ,恐怕不是做法事那么简单 。

  可沟窝村实在太穷了 ,这两百套衣服是一大笔横财 。方大成思前想后 ,决定冒冒险 。遇到危险 ,大不了往山里头一钻 ,多少回兵灾不都这么躲过去了么?

  于是 ,他把沟窝村里的青壮村民都带了出来 。方大成老婆死得早 ,只留下个十三岁的儿子叫方三响 ,这次也跟着父亲出来了 ,多一个人就多赚一身衣服 。

  此时已近午时 ,不知不觉 ,这支古怪的队伍钻出了老青山 ,爬上山麓旁的一片浅绿丘陵 。

  这片丘陵的形状像个摊坏了的圆炊饼 ,一角长长拖出 ,与大山恰好构成一条曲折的夹沟 。郁郁葱葱的白杨 、樟子松和蒙古栎盖满了阳面坡面 ,透绿色的茂密树冠遮住了地势起伏 。

  带路的觉然和尚突然慢了下来 ,一步三看 ,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。方大成见他行迹古怪 ,不由得多留了点心 。他突然注意到丘陵上方有一群灰大眼在盘旋 ,久久不肯落下 。

  灰大眼在飞鸟里最是护家 ,它们不肯飞远 ,说明这片林子里有巢;它们又不敢落下 ,说明……林子里有人 ,而且人数不少!

  方大成一惊 ,忙要开口提醒觉然 。可他话还没出口 ,就听见坡顶响起一片炒豆般的枪声 。一瞬间 ,方大成的瞳孔猛缩 。

  这是毛子的莫辛-纳甘步枪!这枪因为连射清脆 ,如水珠落地 ,关东人都叫它“水连珠” 。哪个山头的胡子若有那么几杆 ,足可以称霸一方 。可眼下的枪响太密集了 ,起码有上百支 ,只能是毛子的正规军 。

  眼下俄国和日本正在干仗 ,这么多毛子兵在坡顶居高临下埋伏着 ,他们隔着几百米 ,会在山坡上瞅见什么?

  不是两百个穿着倭皮子 、扛着烧火棍的老百姓 ,而是两百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!

  反应过来的方大成猛然转身 ,伸出臂弯挡住儿子 ,声嘶力竭地大吼:“快跑!”他话音未落 ,头顶无数子弹化为连绵水珠 ,暴雨般倾泻在沟窝村村民的头顶……

  呼喊声 、哭喊声 、惨叫声 ,还有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 ,霎时一齐涌入方三响的感官 。他的右侧小腿传来一阵蛇噬般的剧痛 ,可他还没顾上做出反应 ,父亲的身躯已重重倒了下来 ,把他压在身下 。

  “啊……”方三响发出一声惨叫 。可山沟里早已哭声震天 ,他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 。

  所幸密集射击只持续了大约一分钟 ,否则沟窝村的村民一个都幸存不了 。待枪声稍稍平息之后 ,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仗着腿脚灵便 ,掉头就朝山里跑 。可他们只要一离开沟坡范围 ,立刻又有几声枪响传来 ,准确地命中他们的后心 。

  “儿啊!”一名母亲发出凄厉的号叫 ,挣扎着要去救自己孩子 。可“啪”的又是一声枪响 ,她一头栽倒 ,保持着胳膊前伸的姿势 ,再无声息 。

  方三响常年跟父亲出去打猎 ,对弹道不算陌生 。此时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,声嘶力竭地大吼了一声:“不要跑!都趴沟里头 ,快!”

  这一嗓子 ,让幸存者们都明白了 ,你从这边上 ,要挨枪子儿 ,从那边逃 ,也要挨枪子儿 ,只能老老实实趴在沟底 ,才能避开射界 。

  那一声吼 ,倒让方三响自己从惊慌中恢复 。他试图从父亲身下钻出来 。可方大成实在太重了 ,少年枯瘦的身子根本挣不动 。最后还是附近两个村民爬过来 ,勉强把村长搀起身来 ,背靠土壁摆好 。

  方大成神智还算清醒 ,但身上的伤口不断有血涌出来 ,十分吓人 。方三响颤抖着手 ,去捂父亲的枪伤 ,却怎么捂也捂不住 ,一会儿工夫 ,十指便满溢鲜血 。方三响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 ,一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 ,那个一直如大山般庇护自己的父亲 ,并不总是那么强壮 。

  “觉然呢?”方大成虚弱地挤出一句话 。

  方三响扫视一圈 ,放眼望去全是蓝军服 ,没有灰僧袍 。那和尚似乎趁着混乱逃走了 。

  方大成见儿子摇摇头 ,露出一丝苦笑:“都怪我……一时贪心 ,这次算是着了道儿了……”他忽然发现儿子右腿也中了枪 ,心疼地身子一动 ,连连咳嗽 ,嘴角泛起血泡 ,恐怕某一枪伤到了肺 。

  方三响知道首先要止血才行 。他从父亲怀里掏出一盒洋火和烟斗 ,干烟叶烧成灰往伤口上抖落 ,又在附近薅了几把刺儿草和耧斗菜 ,拿嘴嚼碎了敷上 。这都是老猎人止血的法子 ,方三响常年跟父亲出门打猎 ,手法熟练得很 。

  “三响 ,三响 ,别瞎忙活了!”方大成道 ,“先瞅瞅你自己的腿 ,别落下残废 。你得想办法回去!”

  “要走一起走!”方三响抿着嘴 。

  方大成急道:“你得把还活着的乡亲们都带回去 ,他们都是被我带来的 ,不能全死在这里!这是咱们方家的本分!”

  方三响抬起眼来 ,环顾四周 ,只见沟底密密麻麻躺倒了一大片 ,蓝的军服 ,黄的泥浆 ,红的鲜血 ,混杂成一片刺目的色彩组合 。

  少年被这画面冲击得脑中一片空白 ,呆呆的 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。

  “三响!”方大成竭尽全力喝道 。

  方三响只好从父亲身旁跑开 ,招呼还活着的村民在沟底拔草烧灰 ,好歹先给伤员止血 。

  这可是一件极危险的差事 。沟底的花草不多 ,只有坡顶向阳面的植被比较丰富 ,可谁一过去 ,肯定挨枪子儿 。有几个村民想说咱们干脆投降吧 ,高举着双手出去 ,还没等露头就被一阵排枪打回来了 。

  好在对面放枪的人一直没过来 ,他们似乎只打算把整条山沟封锁住就够了 。

  整整一个多时辰过去 。方三响给二十几位轻重伤员做了止血处理 ,一盒洋火用得干干净净 。有几个村民一边接受着处理 ,一边痛骂方大成猪油糊心 ,竟然把这么多人送上死路 。方三响心中恼怒 ,可一想到这是方家本分 ,也只能忍气吞声地低头忙活 。

  这时 ,腿部的疼痛蔓延上来 ,他实在精疲力尽 ,勉强挪回到父亲身旁 ,眼皮子变得愈加沉重起来 ,不由得昏睡过去 。

  不知睡了多久 ,方三响感觉有异 。他猛一睁眼 ,发现一个大胡子洋人正趴在自己小腿上 ,仔细用镊子扒拉着什么 。奇怪的是 ,明明腿上皮开肉绽 ,自己竟然不觉疼痛 。

  他下意识要缩腿 ,却被旁边一个穿纺绸短衫的中国人给按住了 ,对方温声道:“打了麻药的 ,不疼 。”方三响认得这中国人的圆麻脸 ,这是辽阳的一个医生 ,叫吴尚德 ,曾去村里瞧过几次病 ,远近名声颇好 。

  他俩怎么跑来老青山的山沟里了?怎么突破封锁进来的?没挨枪子儿吗?无数疑问在方三响脑海里盘旋 。

  洋人的右手忽然一抬 ,镊子夹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变形弹头 ,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英文 。吴尚德松了口气 ,对方大成道:“水连珠用的子药是钝圆头 ,穿透力不算强 。这枚子药先穿过您的腋下 ,再射入令郎腿部 ,未及太深 ,已然取出来了 。”

  方大成靠在沟边 ,有气无力地“嗯”了一声 ,算是谢过 。

  方三响不傻 ,看出这两个人应该是医生 ,挣扎着要起来磕头 ,可惜腿上麻劲没过去 ,扑通又摔倒了:“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俺爹!救救沟窝村!”

  吴尚德苦笑道:“我和魏伯诗德先生两个身上所带药品不多 ,你爹让我们先救你 。他和其他受伤者 ,在这个地方我们无能为力 。”

  这时方三响才注意到 ,两人袖子上都挂着个古怪的标志 ,白色底 ,绣着一个红色的十字 。

  魏伯诗德已包扎好了伤口 ,抬起头 ,用生硬的中文道:“我检查了你父亲和其他一些村民的伤势 ,处置得很好 。在有限的条件下 ,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到这地步 ,实在令人佩服 。这种急救法 ,你是在哪里学的?”

  “我是跟俺爹打猎学来的 。进山保不齐磕碰摔伤 ,附近没人 ,总得自个儿想办法 。”方三响憨憨答道 。

  魏伯诗德赞赏地摸摸他的头 ,满眼慈祥 。

  这时方大成虚虚问道:“吴先生 ,到底是咋个回事?”

  吴尚德和魏伯诗德对视一眼 ,都流露出浓浓的无奈 。吴尚德缓缓坐下 ,盯着方氏父子:“老方 ,你们可是上了日本人的当啦 。”

  最近俄 、日两国几十万大军云集在辽阳附近 ,摩拳擦掌要大打一场 。根据吴尚德的推测 ,那个觉然和尚很可能是个日军间谍 ,他用几百套旧军服为饵 ,骗取沟窝村的村民冒充日军部队 ,前出到俄军防线 ,好让他们误判日军的主攻方向 。

  这也解释了俄军为什么没有追击 。他们惧怕这是日军主力 ,所以只用长短武器封锁住土沟 。若非如此 ,只怕沟窝村早已灭门了 。

  “我操他姥姥!”

  方大成气愤地猛一捶地 ,怒不可遏 。怪不得觉然和尚的口音听起来有点怪 ,这人居然是个日本间谍!山沟里没有觉然的尸体 ,这个狗杂种肯定趁着最初的混乱 ,脚下抹油溜掉了 。

  吴尚德道:“关东的日本间谍多如牛毛 。商人 、僧道 、读书人 、猎户 、农民 ,什么身份都有 。他们对这场战争 ,可谓志在必得啊 。”

  这时方大成喘匀了一口气 ,提了另外一个问题:“那吴先生你和这位……怎么会来这里?”

  “咳 ,此事说来话长!”吴尚德又说开来 。

  俄 、日在东北这一场大战 ,让无数中国平民流离失所 ,伤亡惨重 。偏偏大清宣布局外中立 ,无法出手施救 。消息传到上海 ,有一位叫沈敦和的善长仁翁拍案而起 ,集合各界贤达 ,成立了一个“上海万国红十字会” ,对东北同胞展开民间救援 。

  魏伯诗德与吴尚德都是当地的传教士和医生 ,这次被万国红十字会聘为专员 ,以牛庄和营口港为基地 ,前往关东各县考察灾情 。两人路过老青山时 ,魏伯诗德觉察动静有异 ,这才发现了沟窝村村民的窘境 。

  “红十字会是什么?”方三响一脸困惑 。

  吴尚德一亮胳膊上的红十字袖标:“这红十字乃是一个国际慈善组织 ,已有四十一年 。它不问立场 ,只要是战争伤兵以及难民 ,均一体施救 。所以各国交兵都有约定 ,不得妨碍红十字会行事 ,亦不得加害佩戴红十字标识的人员 。”

  方三响大喜:“这么说 ,俺们村有救了!快把我们救出去吧!”

  吴尚德和魏伯诗德对视一眼 ,却都面露尴尬 。吴尚德道:“大清还不曾加入日来弗公约 ,不算红十字会正式会员 ,所以无论是日方还是俄方 ,都不承认上海万国红十字会的官方身份 ,不会在战场上给予方便 。”

  “你们过来的时候 ,他们不是没开枪吗?”

  “俄方只保证了魏伯诗德教士和我的人身安全 ,却不承认有合法营救的权利 。”

  方三响听得一头雾水 ,他一转念:“俺们只是受了骗的村民 ,情愿军服不要 ,让毛子放我们走不就行了吗?”

  吴尚德叹道:“我去交涉过了 。那边的指挥官说了 ,就算你们是清人 ,但穿着日军军服 ,一样视为敌对团体 ,不受国际法对平民的保护 。所以……咳 ,想要把你们带出去 ,非得让俄国人先承认我等的红十字会身份才行 。”

  “那 ,那要怎样才好?”方大成身体一挣 ,脸色霎时变得灰暗 。

  魏伯诗德赶紧掏出听诊器检查一番 ,说了几句英文 ,默默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。

  吴尚德脸色一变:“魏伯诗德先生说 ,虽然你止血做得不错 ,可只能延缓一阵 。若不及时处理 ,你父亲只能听凭上帝的安排……”后头的话他没翻译 。

  方三响紧紧抱住父亲 ,绝望令他身体一阵阵发冷 。

  若要救人 ,非得红十字会前来营救;若要红十字会前来营救 ,非得俄国人认可其身份;若要俄国人认可其身份 ,得先让大清加入万国红十字会……一群卑微平民的命运 ,层层推动之下 ,竟与国际局势牵连到了一块儿 ,这已完全超出了一个乡村少年的理解范畴 。

  “吴先生 ,你是医生 ,医生最聪明了 。为啥日本人和俄国人打仗 ,要跑到俺们地头上呢?”方三响忽然问 。

  吴尚德怔怔片刻 ,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。他没有回答 ,只是默默从袖子上扯下红十字标:“你腿上的枪伤 ,得尽早去牛庄治疗才成 。来 ,戴上这个 ,与魏伯诗德先生一并离开 ,只要人数对得上 ,毛子不会为难 。”

  方三响先是一愣 ,旋即摇头:“不成不成 。俺爹还在这 ,沟窝村的村民也在 ,俺不能抛下他们自己跑掉 。”他把吴尚德手里的袖标推了回去 ,态度坚决 。

  吴尚德又劝说了几次 ,可方三响偏认准了死理 。

  魏伯诗德注视着这一对父子 ,内心很不平静 。眼前这个坐在污泥中的瘦弱孩子 ,如此窘境 ,他仍不肯抛弃众人离开 ,奋身救治 ,实在不似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心智 。

  他只在最坚韧的传教士眼中 ,才见过这种色彩——魏伯诗德很好奇 ,这孩子没受过教育 ,也不像任何宗教的狂信徒 ,他的信念来自于哪里?

  “活着 。”吴尚德低声回答 。

  “活着?”

  “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 ,活下去 ,才是最重要的信念 。”

  “既然如此 ,他应该接过你的袖标 ,跟我离开这里 。”魏伯诗德不解 。

  “中国人所谓的活着 ,并非只是个人的追求与获得 。”吴尚德在辽阳做了许多年医生 ,早洞悉了世情 ,“倘若这孩子现在抛弃父亲与乡亲离开 ,即使他还活着 ,灵魂也已经死了 。”

  村民们的哭声和哀哀惨呼从不远处传来 ,忽断忽续 ,沉重的死亡气息弥散在野草之间 。两个人注视着那个孩子 ,没再说什么 。当一个人对这些无能为力时 ,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残忍的 。

  魏伯诗德不忍见这绝望的氛围 ,迟疑着缓缓开口:“其实 ,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。”

  魏伯诗德掏出一个铜质怀表 ,上面显示十七点整 。这叫海岸时 ,比格林威治时间早八个小时 ,乃是中国东部口岸 、海关 、铁路 、洋行等处所共用的标准时间 。

  “我在牛庄出发前 ,曾看过上海发来的简报 。清国朝廷驻英公使在六月二十九日 ,已经在瑞士补签了红十字会公约 ,只要朝廷发布公告 ,便可正式生效……”

  吴尚德先是欣喜 ,可一细想 ,又摇摇头 。此事相隔万里之遥 ,实在太过缥缈 ,等消息到关东更不知是何时 ,只怕整个沟窝村的头七都过了 。

  魏伯诗德思忖片刻 ,决然道:“可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。吴医生 ,我留在这里陪伴这些不幸的人们 。请你赶回牛庄 ,守在营口港电报局前 。一俟有清国加入万国红十字会的官方公告出来 ,你立刻找到两国军方开具证明 ,带一支救援队过来 。”

  吴尚德不由狐疑道:“可是 ,这赶得及吗……”

  “我在中国学到的第一句中文 ,就是尽人事 ,听天命 。”

  “那应该您回去 ,我在这里看护 。”

  “我是英国公民 ,无论俄国人还是日本人多少会有所顾虑 。好了 ,时辰不多 ,快动身吧 。”

  吴尚德没有再坚持 ,匆匆离去 。魏伯诗德站在方三响身边 ,扫视这一片面临生死之劫的关东村民 ,默默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。

  接下来 ,这些无辜的生命能否得救 ,将取决于那个消息多久从伦敦传到营口港 。

  ……

  

到此 ,以上就是小编对于大医mobi马伯庸的问题就介绍到这了 ,希望介绍关于大医mobi马伯庸的3点解答对大家有用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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